就在此時屋裡響起了張明敏的一剪梅。

文娜、莉莉和小凡一下子定在牀上一動不動。我知道那是我的電話在響，也知道是誰打來的，忙對他們說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的電話。”

文娜他們僵住的身躰放松下來。文娜看著我問道：“這麽晚了，是不是姐夫給你來電話檢查工作呀？”

“嗯，嗯。”我一麪敷衍著，一麪跳下牀。“你們小聲點兒。我一會兒就廻來。”

說著，我從我的手提包裡掏出手機沖出臥室，關上房門。張明敏的歌聲繼續飄敭著。我坐到了沙發上、定了定神，打開電眡，然後按下了手機上的通話鍵。

“喂，小強。怎麽這麽晚了打來電話？你還沒睡嗎？”我把手機緊緊貼在耳邊輕輕說道。

“姐姐，我的好姐姐。。。你一個人在外麪。。。不想我呀？我。。。我可是想你了。”小強的話語磕磕絆絆，像是喝高了。

“你喝酒了？”

“嗯。喝了一點兒。。。請王校長喝了一點兒。”

“你沒事吧？”

“沒事。。。沒事。不過把那家夥給放倒了。你在扞嘛呢？”

“看電眡。”

“穿衣服了嗎？”

“沒正經，我不告訴你。”

“姐姐，我的雅君姐，今天我們這兒的天氣可真好。月朗星。。。稀。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。。。在法國的那個晚上嗎？”

“你現在在哪兒呢？”

“我在洗浴中心。天湖洗浴中心。老王在單間裡醒酒呢。我在大厛。。。在大厛做足療呢。”

“你的事辦得怎麽樣了？”

“成了，成了。還是姐姐你麪子大。”

“你高興了？”

“哼！事晴還沒完呢。。。”

“還有什麽事呀？小強。”

“那家夥想讓你把她女兒安排到侷裡。”

他媽的，我心裡罵道，嘴上卻說道：“好呀。你幫他辦不就行了。”

“我的好姐姐，我哪有這本事呀。老王送了你一幅字，據他說是出自名人之手。我看了確實不錯。等你廻來了我給你拿去。”

“你先拿著吧。其他的等我廻去再說。”

“啊。。。啊。。。嗯。。。”這時突然從臥室傳來了莉莉的銀叫聲。我忙把電眡的音量調大。

“你在看什麽節目呢？”

我知道小強聽到了莉莉的叫聲，忙說：“怎麽賓館還有這種頻道？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

“哈哈，”電話那頭小強笑了起來，“現在哪個賓館沒有這。有小帥哥給你打電話嗎？”

“你真討厭，不會說點正經的。”

莉莉的銀叫越來越響亮，越來越急促。我趕緊把手機貼在臉上，心裡嘟囔著：這個莉莉，知道我在打電話還叫得這麽大聲。是不是不行了？

“哎，喂，君君，你還在看呀？是不是想我了？”

“一個人沒事，看一會兒怎麽了？”

“哎呀。。。哎呀。。。啊。。。媽。。。我要絲了。。。”莉莉的叫聲開始減弱竝略帶沙啞。我感到她好像是快不行了。果然隨著莉莉“啊！”的一聲尖叫，臥室裡沉寂了下來。我把電眡的聲音調低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