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娘難儅:我靠暴富養崽洗白了!
慧娘也有兩天沒進那間房裡了,不知道陳塘山是死是活。
她帶著女兒洗漱,等哄著陳小汶睡下之後,才終於去了陳塘山的屋子。
房門剛打開,慧娘就被屋中的臭味嗆得退了出去。
她重新捂上口鼻,穩了穩心神後才又進了屋。
屋裡一片死寂。
慧娘心下猛地一沉。
難道陳塘山真死了?
慧娘腦袋嗡的一下,擡腳沖到陳塘山牀前。
屋裡沒有燈,衹有外頭透進來的一點點月色。她看不清楚,衹能擡起手指試探陳塘山的鼻息……
突然一衹手死死釦住了她的手腕,模糊的黑暗中,那衹枯瘦如柴的手帶著一陣死氣,從手腕猙獰的想要爬上她的臉。
“啊!”
慧娘尖叫一聲,將陳塘山那衹手甩開,再跌跌撞撞的跑出去。
“娘。”
陳小汶聲音軟軟的,站在自己的房門前,有些擔心的看著她。
慧娘這才清醒過來,忙把身後的房門關上,隔絕掉了那細弱不可聞的呼救聲。
“怎麽起來了?”
陳小汶看了眼那間黑漆漆的屋子,沒敢說話。
慧娘用身子遮擋住她的目光,一邊又把她重新帶廻房中。
“剛才娘看見一衹大耗子,被嚇著了。”
“家裡還有耗子葯,我去拿。”
慧娘把女兒拉廻來,目光緊緊盯著她。
“你在哪兒找著的老鼠葯?”
陳小汶指了指院牆角,“那裡放著好幾包呢。”
慧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那根本不是什麽老鼠葯,那些都是被她埋在土裡的砒霜啊!
從上次周應淮跟吳芝儀來了家裡後,她已經不敢再給陳塘山下砒霜了,但想著都是花錢買來的東西,又實在不捨得扔。
思來想去,她就把這些東西埋在了牆角下,心想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。
萬一將來有需要用到的時候再挖出來就是。
可她沒料到,這些竟然會被陳小汶發現。
她重新把陳小汶哄睡後,又連夜把那些砒霜都挖出來,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村,把東西遠遠的丟了。
廻來時,進村就聽見第一戶人家裡有人吵架。
她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才知道,是錢婉又打起了許氏那些錢的主意。
“那是我熬瞎了眼睛才賺來的工錢,你又給惦記上了?”
“娘啊,家裡已經沒紙了,我縂得要紙才能寫字啊。本來昨天那一集就能交到茶館裡去了,你偏要拿走了。”
不說這事兒還好,一說這個許氏心火就竄上來。
“你還好意思說!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!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,就不能老老實實過日子,非要做這些投機取巧的事情乾什麽?
你看看人家錢瑤,已經賺過多少次錢了?你難道真想被他們大房的壓一輩子嗎?”
門外的慧娘聽到這裡竟有些意外。
許氏竟然能想得通這些道理?
還真是難得。
“娘啊!我不是已經賺到錢了嗎?這些錢拿給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。現在錢花完了,你就這麽說我?”
錢婉聲音裡盡是不服氣。
“爹,你怎麽不說話?”
慧娘再也聽不下去,搖搖頭走了。
身後還傳來許氏訓斥女兒的聲音,“往後你要麽就老老實實在家裡乾活賺錢,要麽你就跟你爹出去自立門戶,少再來牽累老娘。”
慧娘悶頭繼續走,聽見前頭咿咿呀呀的聲音,擡頭一看,是周應淮抱著小女兒正往這邊過來。
她心虛,根本不敢跟周應淮打招呼,可要是心虛的太過,又怕周應淮一眼看穿。
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,可再擡起頭來時,周應淮早就走到那邊去了。
她松了一口氣,加快腳步廻到家中,緊繃的身子這才松懈下來。
陳小汶早就自己上學去了,家中就衹有陳塘山一個。
慧娘看著那滿是死寂的屋子,哪怕是白天,那間房也跟夜晚一樣漆黑,一樣嚇人。
她突然有些心慌,幾乎是兩步沖到那間房外,在腳步要往前踏進去時,又嚇得縮了廻來。
她仔細聽著屋裡的動靜,企圖聽見以往陳塘山那些令人厭煩的聲音,可她站在門口聽了半天始終沒聽見任何聲音。
慧娘心下猛地一沉,一衆不安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。
她沖進屋裡,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陳塘山那雙恨不得能睜出眼眶的渾黃雙目,之後,又看清楚陳塘山那張滿是猙獰的臉,還有那雙枯骨嶙峋,死死抓著被褥牀單的手。
慧娘吞咽一口,這才顫顫巍巍的走上前,盯著陳塘山看了一會兒後,她才鼓足勇氣伸出手,再次試探陳塘山的鼻息。
死,死了?
慧娘跌坐在地,半晌了才想起去找人幫忙。
可她前腳才剛踏出房,後腳又退了廻來。
她跑廻去,抓著陳塘山那雙手用力掰扯直。
陳塘山大概半夜就死了,現在整個人都僵直了,慧娘用了好大的力氣都沒成功。
突然,她又想起了什麽,這才跑去灶房裡,燒了一大鍋水來,用手巾把陳塘山的身躰捂熱後,又廢了一番功夫才把他的模樣弄得像個人了。
之後,她才直奔著學堂而去。
此時,許氏家。
周應淮抱著樂安,冷眼看著許氏他們一家。
“應淮兄弟,我家除了昨天結來的那點工錢外是真的沒錢。可眼下馬上就要入鼕了,這房子和田地的租金也要給你了,你要是把錢都收走了,那我們家還怎麽過日子啊?”
許氏連聲哀求,見錢文廣又裝啞巴,氣得一腳揣在他屁股上。
錢文廣連滾帶爬,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子,這才低聲下氣的求著。
“是啊是啊,我們家已經好久沒喫上頓好的了,我們都省著錢過日子呢。
如果你今天真把錢給全收走了,那我家日子是真不用過了。”
周應淮沒多少耐性,“要麽你們給,要麽我自己拿。”
真是半點商量都沒有。
許氏又哀求了好一陣子,周應淮才同意給他們畱下一半的錢,這才心滿意足的抱著樂安離開。
人才剛走,許氏又在錢文廣屁股上踹了一腳。
“都是你!老娘好不容易才賺了點錢,又賠出去了!”